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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出生、小二移民至澳門的楊鐵銘,目前就讀台藝大電影系,從小的夢想是成為小說家。由於新冠肺炎爆發,在澳門跟台灣兩地各被隔離,為期30天內寫完本作,意外獲得第二屆鏡文學百萬影視小說評審獎,30萬獎金入袋。

《借刀殺人中學》以高中校園為書寫背景,時間是200888日北京奧運第一天、美國金融海嘯爆發前夕,置入充滿正義感的留級高三生張儒行,以及同為留級生的轉學生、三玉中學玉門幫前幫主楊思淮。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搶眼的角色──張儒行的女友兼陽光女排好手黎莉、自願從事情色產業的梁珮雯、靠家長委員會會長母親撐腰的校園問題少年鄭家豪,而身為黑傘會老大的鄭家豪剛好與張儒行是死對頭。

澳門博彩事業發達,故事的開端在於和母親關玲有點若即若離的張儒行,母親長年開計程車歸還死去父親遺留的賭債,課業不佳及經濟不寬裕的他,構想畢業後到賭場擔任荷官──賭場裡發牌的工作,是福利優異的鐵飯碗──然而母親全然反對,並意外得知兒子被留級的訊息。現實的虛無感從角色的日常行動油然而生。

再來是看來不懷好意的轉學生楊思淮,以校長盧高勤和賭場有合作關係,賭債逼死張儒行父親為由,想要夥同張儒行設計校長。這讓氣氛一下高張起來,楊思淮的話語可信嗎?他對校長有什麼深仇大恨?然而特立獨行的張儒行卻一口回絕對方。帶點復仇的意味,劇情仍舊充滿懸疑及神祕氣息。

作者的創作意圖在於想創作有趣又商業的作品,然而筆者在閱讀時卻一再感受到坐立難安的氛圍。一來是角色人物的作為是犯罪且充滿危險性的,雖有謀略,卻帶著粗糙,有獨立作業之時,也有結盟聯手的時刻,但全都是類似高中空走鋼索的企劃。楊思淮是書中的行動者,許多事件的成立和推動,和他脫離不了關係,第一個是計畫藉由援交女孩珮雯的牽線,黎莉推上火線,再由張儒行和楊思淮英雄救美,抓住喜好年輕女色的訓導主任屈又石把柄……

藉由角色的對立和衝突,製造緊張感,而每個籌畫都是借刀殺人、鋌而走險,行動的背後又隱藏其他的用意和佈局,從而形成連鎖反應。作者刻劃校園陰暗面,同時也形塑澳門的年輕生態文化,是社會的縮影。另外,作者行文疊沓累加,又讓故事的推進更顯泥淖。

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理事長冬陽透過復興電台「偵探推理俱樂部」節目,訪談了鏡文學出版社編輯王梓耘,以及作者楊鐵銘本人。節目中,作者自謙這部得獎作仍有許多未臻完美之處,並補充一些訊息,包含澳門的官方語言是中文和葡萄牙文,地名是以葡萄牙語命名的,因此很長,再來是2009年之後,澳門政府為了讓年輕學子讀完大學再工作,把進入賭場的年齡限制從18歲上修至21歲。在故事呈現百般聊賴之中,身為讀者的我們則靜待他日後的創作,以及期待本作的影視改編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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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翱‧【作家特寫】虛無少年,用故事擴增虛無宇宙——專訪楊鐵銘《借刀殺人中學》

楊鐵銘:《借刀殺人中學》(台北:鏡文學,202112月初版一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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