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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作者自擁病體的療程之中,激發出小說的背景設定和超脫個人意志的想法:西元2019年的大災難(核災)之後,以和平和健康為號召,生命主義大行其道,生府取代了既有的政府,WatchMe系統兼有全面監控和健康控管的功能,裝載於成人身上,疾病幾乎從世上絕跡,個人身體成為公有資源,世界一片祥和已半世紀。

這是一本科幻小說,文案介紹和實際內容有所落差,存在、意識、我的談討,中間內容十分跳躍,不容易讀懂,讀完恐怕也只會產生莫名奇妙的感受。幸虧動畫的推出重整了原著的敘事邏輯,其忠於原著,卻又彌補概念的虛無飄渺和時空的模糊不清,如擴增實體境用的隱形眼鏡呈現方式在動畫中一目瞭然。

以御冷彌迦為首,三名高中少女運用自己的身體反抗這個世界,然而她們失敗了。十三年後,隸屬於世界保健機構的螺旋監視官霧慧敦因為和邊疆民組私下交易,被迫從撒哈拉地帶回到日本,敦和倖存的零下堂希安重逢,卻遇上六千五百多人在同一天同一時刻自殺的離奇事件,餐桌前的希安講完「對不起,彌迦」,眼睜睜在敦的面前自殺而亡……

小說運用敦的觀念,採取第一人稱敘事,對於現行世界運行的規則和秩序所產生的疑惑和厭惡,在書頁間一覽無疑;然而轉至動畫,敦嫌惡日本社會之餘,反而比較接近於心靈受創者,由於青春期期間未能和朋友共同死去而心懷歉疚,於是在強烈的心靈創傷中,不斷地追逐當年御冷彌迦所留存的影子。原著提及敦在體內放入DummyMe,藉以欺瞞WatchMe,但動畫未明說敦為何不受WatchMe監控。

看完動畫再回頭翻閱原著,才能產生原來如此的感覺。全書主要的謎團有二,一是御冷彌迦何以如此憎恨著這個世界;二是集體自殺之謎。二十八歲的主人翁敦針對多起自殺事件展開調查,並進一步了解意識存滅的論戰問題。

(以下有雷)

御冷彌迦原是生於車臣邊疆的少數民族,那個全新民族近親通婚且沒有任何意識,但對任何生活的選擇卻十分合情合理;而她因為幼時被俄軍俘虜,在恐怖的性奴經歷中,於大腦其他區塊形成模仿的意識。當御冷彌迦經由和諧程式,重新體驗了充滿恍惚的幸福感,她察覺到自己深愛著這個世界,於是以「身體公有」為基礎,追求其極致和陌路,將全民帶往沒有意識的全新世界,就是她內心所設想的終極和諧。

伊藤計劃著、高詹燦譯:《和諧》(新北:繆思,20146月初版一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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